诸子笔会2023 | 李彦斌:长路漫漫,一个童兵的回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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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路漫漫 ——《A Long Way Gone: Memoirs of a Boy Soldier》
文 | 李彦斌
李彦斌
信息安全负责人、高级信息技术经理
融创服务信息安全专家、高级信息技术经理,在安全领域工作15载,秉承"以人为本,价值导向,赋能业务"的信念,深耕外资500强公司安全架构规划治理,国内龙头民营企业安全体系设计筹建,金融业头部咨询公司信息化项目咨询管理等多领域安全设计和运营。
Overview:
My new friends have begun to suspect I haven’t told them the full story of my life.
“Why did you leave Sierra Leone?”
“Because there is a war.”
“You mean, you saw people running around with guns and shooting each other?”
“Yes, all the time.
”“Cool.”I smile a little.“
You should tell us about it sometime.”
“Yes, sometime.”
开篇的对话来自本书的主人公——作者伊斯梅尔,对话中平静、释怀的情绪,以及与过去的自己和解的那种状态正如本书的宣传语:“人类的恢复能力或者说是修复能力也是惊人的——只要给他一个机会,或许就会还你一个奇迹。”
但伊斯梅尔会无数次地说出那句话:“我真希望自己能够回到从前,一切从头开始。”
一切从头开始……
作者:Ishmael Beah
出版社:Farrar, Straus and Giroux
非洲是贫穷的,在非洲人自己的眼里;非洲是富饶的,在非洲之外的人眼里。非洲的钻石对于这片黄色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人来说,远不如猴面包树有价值,但荷兰人的到来让这片土地深处的钻石闪闪发光,璀璨的爱情信物的不菲价格让整个非洲大陆变得癫狂,疯狂地用鲜血染红非洲土地。伊斯梅尔生活的塞拉利昂除了钻石,默默无闻,甚至都没有一片像样的猴面包树林来养活这500多万人口。
一切从头开始,从石头开始,从叫做钻石的石头开始,因为这些“石头”引发了一场无关正义的混乱内战。塞拉利昂的这场浩劫有超过5万人丧生,450万人流离失所,12岁的伊斯梅尔也未曾幸免。在一个午后,原本在太阳烤焦的地面上排练许久,准备登台表演嘻哈舞步的他,却被一阵阵AK47子弹击发的哒哒哒声打乱了节奏,在宣告童年结束的同时,也从此将生命的进行曲交由AK47来演奏。
从这一刻起,他知道了非洲草原的真谛:要么,把自己变成冷血的狮子,用猎物的鲜血换来自己存活的能量;要么,让自己化身迅捷的羚羊,用机敏和速度来躲避死亡的威胁,每时每刻都需要胆战心惊地往前跑——只能向前跑,绝不能回头,要躲藏在任何黑暗的角落里,不被发现。
猎物是卑微的,任何一个比他大的男孩子,任何一个手持武器的人,都可以因为他的鞋子、裤子甚至手里的糖纸,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肆意狩猎他。
一夜之间,他失去了一切,父母,童年,甚至如常的生活,他成为被猎杀的猎物,在非洲的干旱沙漠和丛林中流浪。他学会了愤怒,学会了复仇,在战争的温床里,他心里深深埋藏的“原罪”和“恶”,被父母的鲜血浇灌,滋生膨胀。
几个月的颠沛流离让他选择成为狩猎者,成为他原本认为最不堪的那一类人,不,那不是人,只能算是被毒品、食物和仇恨支撑的杀戮机器。资源占有的你争我夺,让这场毫无理由的内战如同瘟疫一般肆虐在塞拉利昂,任何置身其中的人都变得丧心病狂,所有的道德标准和价值标准都形同虚设土崩挖机,有人享受狩猎的快感,有人承受命运的不公。
成为童兵的伊萨梅尔,换上军装,扛起等身的AK47,成为了荣耀的“狮子”。从此,他不必苟且地活着,而是变成了食物链顶层的狩猎者。不,他是一名战士,一名向“叛匪”复仇的政府军战士!就如同他在联合国说的:“我当兵是为了家人报仇,为了生存。当意识到,如果我报了仇,就会杀害另一个人,他的家人也会想报仇,那样的话,你要报仇,我要报仇,他要报仇,怨仇相报永无尽头……”
这是本残酷冷血的书,作为作者和主人公,伊斯梅尔是幸运的,还有成千上万如同伊斯梅尔的童军无足轻重地活着,无足轻重地死去。
前几天是六一国际儿童节,在东亚文化中,真实的残酷一向不应该在这一天拿出来讨论。无论是战争、贫穷、疾病都是我们不希望带给孩子的,孩子的童年应该是快乐、温馨、幸福和无忧无虑的。但更应该让我们直面这个世界的伤疤,让我们相信有一种能量叫做希望,有一种行动叫做爱,在面对这并非鸟语花香、阳光雨露的真实世界时,有力量有信心可以让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不被伤害。
我们会替你们披荆斩棘,也请你们敢于直视残酷和不堪,我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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